电脑屏幕上的胜利两个字已经消失，镜头转到了拥抱。
他眨眨眼，关掉了直播，表情看起来和平时并无区别。
他很难描述清这一刻自己的感受。
脑袋里的词汇换掉一个又一个，他甚至搬出自己看过的热血漫，企图用某一个场景来举例类比。
可是没有。
最后他下定决心般起身，推开了训练室的门。
但门外不是他熟悉的基地场景，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街道。
最开始，街边卖的是零食。
栗子，草莓，饼干，店家给他塞了一把又一把，热情地叮嘱道，让他照顾好自己，不要在路上饿肚子。
然后他闻到了炸排骨的味道，还有潮汕的牛肉丸，以及不远处的洋房火锅。
肚子咕咕在叫，纠结好一会儿，他选择了牛肉丸。
等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出来，洋房火锅已经消失掉了。
取代它的是一座奖杯。
他认得那座奖杯，是2017年春季赛的冠军奖杯。
是在聚光灯下掌声欢呼声里拿下的奖杯。
是那个同样属于他的奖杯。
他的眼眶红了起来。
“别哭啦。”
奖杯后面传来一个很稚嫩的声线，几乎没花任何时间，他就确定下来声音的主人是谁。
奖杯边上的提伯斯确认了他的猜想。
“还记得你的第一个五杀吗？”安妮露出自己的小脑袋，没等他讲话，就自顾自回答：“我记得。”
他仰起头想把眼泪倒回去，又不可避免想起，他不止一次做过这个动作，在这不长不短的六年里。
他觉得自己的手碰到了东西，低下头，是一颗糖。
然后他看到安妮冲他笑了笑，是那种她不算擅长的微笑，“你该继续往前走啦。”
他点点头，把糖攥进手心。
他走了很久很久。
手心的糖块已经变成了一整罐。
他遇到了很多人。
甚至连奥利安娜都跑来，温柔地将一颗苹果糖塞进罐子里来鼓励他。
还有那些他的队友们。
他们一边开玩笑说着糖吃太多苏老板牙会坏掉就不给你啦，一边又给了他结实的拥抱。
他们还说，这不是送别，是感谢。
路的尽头有一块石板，上面写着：“做出你的选择”
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。
最终，手指略过“回到过去”四个字，按下了“继续前进”。
接着白光一闪，他醒过来了。
在他上海租的房子里。
同样的梦最近做过很多遍，全部断断续续，刚刚呈现着最完整的一次。
那这次，是他下定了决心。
少年啊。
愿你的血能够日夜滚烫。
这次不打The End，因为他的故事并未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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